江夜一改称呼,青衣老者擎天就知道,这是愿意庇护他们一族的意思了。
当下,青衣老者擎天的心中涌现出一阵阵的感激之情,激动之下,擎天更是趴在了地上,朝着江夜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。
“咚!咚!咚!”直到将额头上都磕的鲜血模糊。
“尊者大人没有放弃我族,我擎天必定率领全族,为大人马首是瞻,俯首称臣,出生入死!”
“哪怕是现在尊者大人叫我去死,擎天也在所不辞。”擎天激动之下,开始语无伦次地表达着忠心。
“很好,那你现在就去死吧。算计利用我,也是要付出代价的。”没有想到,江夜却是流露出了一个微笑,笑着说道。
即便江夜是微笑着说出此话,那一字一句之中,却也是透着无边的冷意。
听到了江夜的话语后,擎天的神情却是陡然呆滞起来,他没有想到,江夜居然会真的这么说。
“尊者大人……我……”擎天开始结巴起来,他那苍老的脸庞上的笑容也是骤然停滞,反而显得极为滑稽。
“都是擎天的过错,不应该算计利用尊者大人,擎天愿意以死谢罪!”
“如果尊者大人真的想擎天去死,那擎天就自绝于此,只是希望尊者大人日后能够善待我族,将我族带出天神海域,带离此处。”
擎天的声音陡然悲怆起来,他那老眼昏花的双目之中陡然望向了江夜,试图在江夜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。
擎天此时的模样和他话语之后之中透露出来的决心,只要江夜答应了他愿意庇护他的族人,他真的会自绝于此。
看见擎天那悲怆且决绝的模样,江夜顿时心中颇为有些不忍,他并没有真的想要擎天自绝于此。
只是擎天算计利用了他,让他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,如果不是他突破到了大乘期,成为了大乘期的修士,说不定还真的会死在土博一族的手里。
这让江夜颇为恼火,因此他这才对着擎天说让他自绝于此。
既然心头的阴郁之气已经出了,那江夜也就不再为难擎天。
他看着擎天,淡淡地说道:“擎天族长起来吧,日后就不用喊我尊者大人了,我叫江夜。这算是对你稍稍的惩戒,日后如果还敢打我主意,恐怕仙宫尊者神仙老祖的预言就真的成真了。”
说到最后,江夜还流露出了一个讥讽的冷笑。
同时,江夜忽然伸出两指,朝着跪在地上的擎天族长弹出一个响指。
旋即,顷刻之间,一道剧烈的灵气波动骤然在江夜的身前涌动,下一刻,这一道极其剧烈地灵气波动就像是一记杀力恐怖的法门,径直打在了擎天族长的身上。
“噗!”
中了这一记灵气波动,擎天顿时吐出一大口鲜血。
他没有去躲,也躲不开。
他感觉地出来,江夜已经留手了,这只是不大不小的轻伤,并不碍事。
而此时江夜那个冷笑和冰寒的语气在擎天的眼中和耳朵里,已经变得如春风般温暖。
他知道,江夜已经免了他的死罪,不会再杀他,这一记法门只是惩戒而已。
青衣老者再度五体投地,朝着江夜重重地磕了一个最响的响头。
“江夜大人,从现在开始,我擎天的这一条命,就是大人你的了。大人让我往东,我就往东,大人让我去送死,我拼了这把老骨头,也会玩成大人的任务。”
“行了行了,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”江夜的神色一脸平静,擎天的表露忠心并没有让他的心湖泛起什么波澜。
“江夜大人,仙宫尊者神仙老祖之所以要让我们一族镇守天神海域此处,是因为老祖曾经推论演化出,这一处海岛,将会是域外天魔降临我们混沌界的其中一个地点。”
“仙宫尊者和神仙老祖让我族镇守此处,就是为了在日后域外天魔降临时,将消息带出天神海域,带到混沌界之中去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擎天顿了顿,才继续说道。
“仙宫尊者和神仙老祖在数十万年前,在此处留下了一道法印,当域外天魔降临的时候,才能够激发法印,用来封印此处的空间裂缝和通道,灭杀域外天魔。”
“为了让我族镇守此处,仙宫尊者和神仙老祖更是在此处留下了禁制,每隔一百年,禁制才会松动一些,才能够有两名年轻人能够离开此处,离开天神海域。每一次松动,都只能够离开两人,两人离开后,禁制马上又会激活,我们其他的族人,都是没有办法离开这个海岛的。”
“哪怕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仙宫尊者和神仙老祖的禁制仍然没有解除,只要是拥有我族血脉,都没办法离开海岛半步。”
擎天一边讲述着,声音再度悲怆起来,甚至还有些哽咽。
江夜默默地听着,神色一片清明,瞳孔之中更是十分平静。
只是他微微捏紧的双拳,表露出他此时的心神并不稳定。
从擎天短短的几句讲述之中,江夜已经还原了些许事情的面目了。
简单来说,擎天他们整个家族,并不是主动镇守此处,镇守天神海域的,可能很多年很多年前是自愿的,但现在已经不是。
神仙老祖和仙宫尊者为了大天演术的推论结果,也为了混沌界的安宁,竟是不惜自毁身份,亲自立下禁制,也不让擎天一族离开此岛半步。
可以说神仙老祖和仙宫尊者是为了人组大义,是为了混沌界的安宁。
可是仅仅是为了如此的大义,就要牺牲擎天他们一族的全族性命,牺牲少数人,成全大多数人。
可能放在仙宫尊者和神仙老祖他们的角度来看,舍小博大,是理智的,是正确的选择。
可是江夜也绝不认同,他绝对不苟同这种做法。
凭什么少数人就应该被牺牲,凭什么不是牺牲的大多数人来成全少数人。
江夜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,因为他知道,如果习惯了牺牲少数人。
那么以后,他很有可能就会成为被牺牲的少数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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