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已然是深夜,天上的夜空之中已经出现许多闪亮的星星,江夜头顶星空,细细思索起来。
“师兄说他能够压缩七倍的灵力,既然师兄能够做到,那就说明这个法门没有问题,不存在法门出错,那么我为什么会失败呢?”江夜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。
他知道,这肯定是他修炼的某个步骤出了问题,但是他一时之间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“难道这一步需要对空间大道有所了解?有道韵之花甚至大道道纹才能够继续往下压缩?”江夜猜测着,感觉自己好像猜对了,又好像没有猜对。
他看向了躺在藤椅上小憩的老道人,想要问问他,让师兄帮忙解决一下修行上的疑惑。
却是没想到老道人仍旧背对着江夜,甚至还发出了呼噜声,好像在告诉江夜,夫子已经睡着了。
江夜苦笑了一下,他知道,这是他的便宜大师兄在考验他,让他自己想办法。
没有别的路可以走,江夜决定继续参悟空间大道。
而躺在那由老树主动织成的藤椅上,老道人虽然发出了呼噜声,心思却是神游天外。
“小师弟,这窍门真不是师兄不想教,这会涉及到混沌界的大道本源,如果你能够自己找到压缩灵力的窍门,那么你未来的路就会无比宽敞,大道可期。”
老道人怀揣着对江夜的期望,继续神游天外。
老道人尤其喜欢分出一缕神识,去到东神洲域的各个王朝之间,去到凡间,在凡人的家长里短之中,感悟人生。
用老道人的话来说就是,圣人所行之事,不过是凡人能行未行之事,圣人本就是凡人,凡人亦是圣人。
时间流逝的飞快,夜空上的星星好像十分准时上下朝,东方才微微露出一抹鱼肚白,这些星星就好像是收到了退朝的信号,一溜烟就消失不见。
朝阳东升,阳光将摸鱼山的后山照亮,丝丝暖意充斥着这一方小天地。
老道人仍旧假寐,躺在藤椅上小憩。
而一旁的江夜,则是已经盘腿凝神修炼整整一个晚上。
江夜放弃了在压缩灵力的法门上试探,他尝试了很多次,都没有结果,连线索都没有,因此江夜决定先对空间大道动手。
凭借着法门之中留下的几道感悟,江夜拼了命的想要去理解,触摸到空间大道这种本源法则。
但是一向无往不利的大道之花,这一次,却是让江夜连连吃瘪。
不但没有生出道韵之花,大道之花甚至连开花的迹象都没有,花瓣都紧紧地合在一起,并不愿意露头。
似乎是江夜自己的理解都没有入门,大道之花不愿意开放。
“空间……空间到底是什么?”江夜已经冥思苦想了一晚上,都没有任何线索,他下意识地运行着太上心法,一个接着一个周天,但也没有任何结果。
忽然的,在藤椅上躺了一天的老道人睁开了双眼,他抖动着花白的胡子和毛发,出声喊道。
“李木!”
大弟子李木应声而入,神情有些木讷,但是十分认真,并且习以为常。
江夜也因为老道人的这一声从修炼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。
并不是老道人打扰了他修行,而是江夜根本就没有任何头绪,暂时从修炼之中恢复过来。
“鱼好了没有?”老道人似乎还在神游天外,有些含糊地出声问道。
“师傅,还没有,还要再等等。”李木低声回应,同时再度取出了那一柄先天灵宝级别的寒气小刀。
看见李木的动作,江夜这才明白,师兄嘴馋了,又想吃鱼了。
接下来的动作如同昨天日出东方时一般重演,从湖中大鱼被抓出来,再到被李木熟练的切成生鱼片,不过数十个呼吸的时间。
鱼脍做的很快,酱料调制的也很快。
当李木动作迅速地做完这一切后,老道人不知道什么事从藤椅上走了下来,同时大手一挥,两人身前出现了一张石桌。
“小师弟,不着急,慢慢来,先吃两口。”老道人招呼着江夜吃鱼,然后自己动作飞快,已经率先夹走了几片最为肥美的鱼肉。
江夜点了点头,他知道现在毫无头绪,再想下去也是于事无补,便也是提起筷子,跟着老道人一块吃起了鱼脍。
只是昨天还很鲜美肥嫩的生鱼片,今天到了江夜的嘴里就味如爵蜡。
“师兄,到底什么是空间?”江夜思前想后,终究还是没有忍住,看着老道人出声问道。
“空间?师兄也不知道。”老道人只顾着吃着盘里切好的雪花鱼片,并没有回答江夜的问题,只是简单地说不知道。
老道人的衣袍都被溅出的酱料所沾湿,留下些许污渍。
江夜见老道人还是没有回答,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,似乎仍在思索。
只是他下筷子的动作也慢了下来,更是味同嚼蜡。
“啪”的一声轻响,老道人举着筷子,把要夹起鱼肉的江夜筷子打断。
“美食当前,吃的如此不用心,你这是在浪费粮食。”
江夜闻言,当即放下筷子,他现在仍然对空间大道没有一丝头绪,就算是吃龙肉也没有味道。
老道人又夹了几筷子,这才终于吃饱,他有些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。
看着仍在思索的江夜,缓缓说道“师兄我虽然不知道空间是什么,不过也许师兄有办法可以让你自己认识到空间是什么。”
听见老道人的话,江夜皱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,他有些期待地看着老道人。
“跟我来。”老道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,旋即便是朝着摸鱼山的山前走去。
江夜刚要跟上,却忽然发现,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轻盈,就好像是瘦了好多斤,随时都能飞上天一样。
江夜一回头,一下子就吓了一跳,只见他的肉身仍旧坐在观湖亭旁边的石桌上,他是神魂离体了。
“抛开肉身,也许你能明白更多。”老道人打了个哈哈,便是双手负后,带着江夜的神魂,朝着摸鱼山下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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